小巷

媒体:原创  作者:河苇
专业号:河苇
2011/3/30 21:23:02

 

 小巷
 
                           张 红
 

每天上班都会走过那条小巷,那条约100米的小巷,这条小巷曾经是那样的热闹和芬芳,而今却平静而苍白。

小巷所在地是城中村,小巷的两边都是普通民房,依然保留着农村的气息,每家住户的墙侧檐下都有几平方米的绿地,各家栽植的植物各不相同,有的住户在绿地内栽种一些蔬菜,有的则在绿地内栽植几棵乡土树,还有的住户则是栽种些花卉之类。小巷绿地在各家精心的经营下焕发着勃勃生机,出于职业的缘故,每天路过小巷我都会有意无意地关注每家绿地的变化,鲜嫩的韭菜、大葱、蒜苗、青菜、小白菜,各种鲜艳的花儿,栽培的花儿间也会夹杂着一些野花野草,给小巷增添了勃勃生机,绿地虽然很少,但很养眼。

春天,小巷的绿地呈现出一番勃勃生机,金簪菊露出灿烂的娇颜,红花酢浆草开出一地红色,芫荽开出一朵朵伞片一样的小白花,蚕豆和豌豆开出蝶样的小花,小青菜和小白菜开出灿黄灿黄的花序,引来蜜蜂嘤嗡绕飞,香椿萌发出嫩嫩的油亮油亮的嫩芽,大葱抽出葱苔,大蒜抽出蒜薹,而我最喜欢的则是那家开了一面墙的刺玫花,数百朵刺玫花竞相开放,每一次回眸,就会让我想起农村老家曾经也栽植过这样一丛红艳艳的刺玫。虽然每家拥有的绿地很少,但通过绿地植物栽种的植物密度和多度可以看出每家都很珍惜这一点点绿地,都把它经营的各有特色。这些春的颜色在小巷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夏天,绿地的香椿、腊梅枝繁叶茂,给人们从视觉上带来了凉爽,也给鸟儿们带来了庇荫。韭莲开出美丽的花朵,一朵朵韭莲如出土芙蓉,桃红艳丽,清新自然,犹如美丽的少女披着桃红的纱衣优雅的一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还有葱莲,开出洁白清丽的花朵,点缀在绿叶间。还有那凤仙花、紫茉莉、大理菊、木槿都给炎热的夏季增添了凉爽的遐思。每到傍晚紫茉莉散发出阵阵幽香,老人们在巷边屋檐下摇着蒲扇,说着笑话,逗着小孙孙享受着天伦之乐。

秋天,小巷里凤仙花和紫茉莉都开始结实,凤仙花的果为蒴果,呈纺锤形,用手轻轻一碰,蒴果就会自行裂卷,将种子弹出,洒落一地。紫茉莉的种子成熟后,形成一个黑色卵圆形的小坚果,坚果坐落在萼片上,用手把花秧轻轻一动,成熟的种子就从萼片上滚落下来,捡一颗剥开黑色的种皮,就会看见里面的种仁,种仁里面有粉浆,我们当地称它为粉豆花。这些花的种子就脱落在泥土里,一年又一年生长延续下去。

冬天,小巷的大多数植物开始枯萎,能见到绿色的都是些零星栽种的蔬菜和一些常绿的植物,冬日的小巷最美的景致就是小巷尽头那一树的腊梅花,一进巷口,一股浓郁的幽香沁人心脾,我常常忍不住到树下观望着那些淡黄色的小花,花开的除了拥有幽香四溢外,更让人惊羡的是那蜡质的花瓣,近看,晶莹剔透,捧在手心轻轻一嗅花香,醉人馨香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忘怀。腊梅花总是开在最冷的时候,当阳光灿烂的时候,总会有些鸟儿栖立在花枝梳理羽毛,独享芬芳。悠远绵长的暗香,让整个巷子都弥漫在花香之中。

然而这样美好的景致却在一天之间改变了模样,一天,当我再次经过这条小巷的时候,那些花草蔬菜都被人们无情的从泥土的温情怀抱中拔出来弃之路旁,那棵香椿树也被砍倒,还有那棵腊梅树也没留住。紧接着小巷多了些干活的人,那些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绿地被牢牢地固封在水泥之中成了人行便道,于是,小巷两侧比以前看着宽了,整洁了,干净了......

又是春来,当我再次回味着当初那些春色的时候,低头猛然发现在那水泥路面的罅隙中,些许绿意又再次悄悄探出头来,它们在夹缝中求着生存,在钢筋水泥的禁锢中默默地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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