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去向海大约在1996年夏天。我们三家,一家两口,骑着摩托车。开始他们说我们还没有去过向海呢,只是听说过。我说好啊,我有位朋友叫小乔在向海,咱们一起去。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也等不急和小乔联系我就冒蒙领着他们出发了。
那天可说是酷暑,几家人一上路就心驰神往了。摩托车虽然不是太好。路的前半部分是土路。但都飚上了车,台台车都跑得冒了蓝烟儿。距离向海不到50公里。我们半个多小时就进入了向海的怀抱,从洮南市安定镇刚过20里左右。有个跨路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向海自然保护区”几个醒目大字。在半路看向海,是这样的概念:在葱绿的一块土地上,是那高高低低的逶迤的柏油路,然后是那一个个无颜六色的小房子尖儿,感觉房子是仿西方味道的。在这个葱绿的上半空是好像有那淡淡的白色的轻纱遮盖着。
这时已经是柏油路了。我早有准备,停下车,就把相机定好速度,再调整光圈。嗬,满眼望去,都是三个一帮,五个一群的榆树,千姿百态。这就是所说的蒙古黄榆吧。他们争抢着说快给我们照一张,给我照一张!最让人感到新奇的是,竟有那几只胆大的山羊各自安祥地躺在那弯曲的黄榆上。我不知道拍了多少张。越往里面走,我们越兴奋。羊群牛群时而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不知名的群鸟在不停地嬉戏,不知是用什么语言在歌唱,好象是原生态。口鼻眼的感受就是“和谐”、“清新”和“醇香”。我想到了茶,酒和奶的香味儿。几位朋友都象发现了新大陆。和大家分享着他们看到的一切。再往里去,我们看到了盼望已久的场面了。在墨绿的芦苇丛旁边是那蓝又融着绿的海水,这时,芦苇丛中竟飞出了两只丹顶鹤!还不停地发出悠闲的鸣叫。难道这是他们在欢迎我们吗?随之,又有一群丹顶鹤缓缓地从芦苇丛飞出。这着实让我们大开眼界。以前看丹顶鹤无非是在电视里呀。幸好胶卷带得还够多,但看来是不足够的。我们都像个孩子似的。我们拍鹤、拍房子、拍芦苇、拍水面……所到之处都要拍。我想大家和我的想法一致:拍下了我们就拥有了!整个拍照过程下来得一个多小时时间。
据说我的朋友小乔包了水面,就是说他养鱼了。我们一打听才知道,他的窝棚在一个小桥下面。在窝棚后面有棵巨大的蒙古黄榆,前面的小河里是一条小船。小乔不在,他的晚辈亲戚在,开始大家稍有失望。但我们一商量他在不在也一定炖上向海鱼尝尝,煮上那向海鸭蛋吃上。因为我们是老交情了!我们和小乔的亲戚说明了来意。还好,窝棚里有锅灶,也有餐具!于是,我们开始找小网,开始捞鱼。大家都争着捞。一伸手就捞上来了。原来都是泥鳅!个个活蹦乱跳的,充满生机活力。清一色是半尺长的,少数是小虾。我们怀惴着点许成就感,还是兴奋。又进一步和小乔的亲戚做了沟通。大家开始生火。小乔的亲戚又拿来了鸭蛋。大家把那足有半水桶(一桶大约装40斤水)的泥鳅放到了锅里,放佐料。说是河水炖河鱼好吃,我们就这样办了。大家都拭目以待,一顿美餐就要上演了!大家几乎是垂涎三尺。等饭的滋味是很难耐的,也就有人建议去小船上照相。大家就兴冲冲上了船。我们有的划起了桨,有的坐上了船。有的当上了摄影师。
终于开饭了,大家刚坐下。小乔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现在回来了!他埋怨我为什么不早和他打招呼,很是生气的样子。我客气了一下。他说这样不行。太对不起大家了。说去饭店吧!我们坚决不,在我们看来自己做的美餐就要到嘴了,为什么不享受呢?小乔看我们坚定,二话没有说就骑摩托离开了。说等一等。
稍倾,他弄回来了熟食,什么猪头肉,酱驴肉,猪手。还有本地的洮南香酒。
兴奋加上我们的食欲大增,宴席就这样开始了。香喷喷的泥鳅端上来了,那切开的鸭蛋黄登登的,这是大家养眼解馋的好菜呀!泥鳅入口,鸭蛋入口,再喝上那洮南香,你想该怎么样呢?我朋友妻子本不喝酒,也在小乔的劝说下,喝上了几口。大家轮流祝酒。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我说小乔你会唱歌,给大家唱首草原情调的歌。他也毫不客气,他说那我就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吧,于是,掌声热烈起来。他的歌唱完,我也在大家的怂恿下,唱了一段《草原恋》。最后我们五个男生,加三个女生喝了四瓶洮南香;但都没有醉。热烈的气氛是只升不降。到后来大家怎么回去的都不知所云。
最后我清楚记得大家的这句话:来年还去向海!